泛马

【盾冬】病入膏肓（十）

注:
 –阳光大学生Steve×抑郁社交恐惧症Bucky
 –同龄设定
 –私设如山
 –ooc属于我
 –中长篇HE不定期更
 以上
      
     
    
 第十章
     
    
 他家阳台的视角其实不太好，对面有一栋比较高的楼，很多时候除非天气很好日头高悬，不然就会遮挡住大半的阳光，他也不喜欢站在阳台上或离那里太近，因为他总感觉这个房屋的缺口有不知从哪来的视线四面八方像针一样刺过来让他避之不及。阳台上还有一盆仙人掌是前几年房东缺钱长租给他房时留下来的，他不会照顾，只能给它一段时间浇浇水，就一直放在角落里晒太阳，居然也活过了这么长时间，虽然耐养但花盆里面的土已经有些发硬了，仙人球也有慢慢萎缩的兆头，颜色不再那么鲜艳。然而他几乎连养活自己都像看运气一样还能强求别的什么。
     
 他想起了上次楼下的人开派对，很热闹，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就想出去看一眼，也许他会在没有人在意的角落注视他根本无法触及的东西然后一次次的反复惧怕和落寞，像个矛盾的精神病一样。
   
 他刚站在那里不长时间，就从颜色各异的灯光下看到那里还有几个人在阳台，窥视被揭穿似的羞耻扑面而来罩的他难以呼吸。他正要退回家里，突然他们抬起了头在看他，虽然天已经很黑了，那个叫Sam的人几乎也要与夜色融为一体，但楼层离得不远模糊间他仍能看到他惊恐的表情，还有一个男的身子一僵猛地抓住另一个女的的胳膊。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进的屋，但一定用尽了力气才能在那种惊愕的注视中退回屋里。
     
 他让Steve的朋友对他两次的印象都差到了极点。
    
Steve的朋友。
   
 不知为何意外的有些刺耳，但他一定才是多余的那个。那人会怎么向Steve说他的行为。Steve会怎么想。
    
Bucky艰难的湿润了下干涩的口腔，混乱的思绪在他脑袋里狂轰乱炸，他僵硬的垂着头，闭上眼睛感觉天旋地转，黑色的阴影斑驳交错。
    
 很烦，很厌恶这种感觉，他一直害怕与人过多的接触，正因为窘迫与无助总是容易一触即发，才厌烦又疲倦于于来往人群之中。
    
 一滴冷水滴进滚烫的油中，溅起的温度足以将他灼烧的面目全非。
     
 他在想如果一开始到现在就只有他一个人，就像那样日复一日过早已经习惯了的日子，他就不用想这么多，别人有什么看法也因为只是匆匆而过的路人不用在意，如果一开始就拒绝所有的介入，孑然一身的独自生活就不会有任何让他陷入纠结的可能，头很疼，所有好的不好的想法都一并涌上来，几欲将他侵蚀殆尽。
    
 “抱歉Bucky，让你等久了。”
    
 门突然被推开，Steve按住还挂在腰间的浴巾走了进来，看到Bucky交叉着手支在鼻下双目无神的盯着茶几，缓缓地转过头看向他，Steve心里像被揪着一样，他叹了口气，和Bucky说了一声去里面换好了衣服，他拿着毛巾擦了擦还在滴水的头发，拉了把椅子坐在Bucky对面，
    
 “怎么了Bucky？”
    
 对面的人喏喏发白干裂的嘴唇，仿佛累的立刻就要倒头入睡，
    
 “我刚才...打了你的朋友...对不...”
    
 “没关系，没关系的，他没有生气，他只是过来给我送球服，你不要放在心上。”
   
 他对上Steve的眼睛，深邃的蓝眸真诚充满关心，他几乎要溺进这对眼睛中，像包容又广阔的海水，可他的脑仁阵阵作痛，按捺不住心底的烦闷，将手覆在眼睑上，阖上眼皮眼球酸涩的有细小的针扎一样，
    
 “Steve，别把我当个婴儿一样。我一个人可以过得更好。”
    
 他这么长时间来从来没有一次在Steve没有问自己的情况下主动说这么多，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发出声音，但就在说完的那一刻起嗓子就失声似的喑哑痛楚，两耳的耳膜只能听见震耳欲聋的嗡鸣声，胸口痛不欲生的发闷，他的心一定被撕裂捣烂了。
    
 没错，他一个人可以过得更好，他不需要别人的同情与施舍，他不需要看别人的脸色，他都不需要，也不想要。
    
 哪怕是Steve...
    
 为什么会是Steve，不该是他。不该让他在阴暗的夹缝中看到一点儿饱含温暖的光然后又让他明白还是在夹缝中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地方。
    
 他很累，不想再想了，Bucky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打开门，
    
 “你回去吧，别再来了。”
    
 又是这句话。Steve皱起眉头，他能感觉到那扇原本快要打开的门又要合上，这个迷途之中飘荡的人又准备好抗拒一切了，他站起来坚定地大步走向他，握住Bucky下颓的肩膀将他板正面对自己，
    
 “我不会走的，Bucky，看着我，”
    
 他喜欢和曾经紧紧握着他的手向他保证的男孩呆在一起，也喜欢和现在看着他时那对灰绿色的眼底含有期待，听他说什么都很认真的男人，他不想管别人怎么看他，怎么看自己，这个人是活生生存在在他身边的，他一直没有放下挂念的Bucky，这就够了。他会为他做任何事情，像是无法劝阻的执念一样根深蒂固，他没有办法说清楚这种情愫，他想照顾他，将快要溢出的情感都一并给他，却不敢太过急促，也不敢过分明了一股脑的倾倒出来。如果他的在乎会成为Bucky的累赘，他可以离开然后远远观望，但很明显Bucky能够接受他只是容易怅然若失没有安全感。
     
 “别再赶我走了，我想一直陪着你，好吗？”
    
 抬起手摩挲他柔软的棕栗色发丝，轻声询问道。他或许是在等待，但只有自己知道是毋容置疑的笃定。
    
 空气中静的能听到风丝丝缕缕从门外进来的声音，将Steve的身上还残留的水雾气吹的来回颠簸。
    
 半晌，他用手推开Steve的桎梏，侧过身拉开门走了出去，背对着他，屋内的灯光铺在漆黑的楼道里，照明了正对着的楼梯。
    
 “又饿了，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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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在码另一篇，更新可能会慢一些，下次更的话大概是周六或周日了。
 大家今天也辛苦啦。晚安。早些休息。
 晚安。一夜好梦。